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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刘凯在银行门外接冯朵朵下班。他见到冯朵朵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：“你，测了吗？”
冯朵朵点点头，咬了咬嘴唇，面沉如水。
刘凯不用再追问就已经知道了检测的结果，他嘴唇轻轻抖了抖，试探着问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冯朵朵摇摇头，揉了揉太阳穴道：“不知道。”
这个问题让她整整思考了一个下午，到现在却仍是无解。她想起上学时的考试，虽然那时非常讨厌考试，但是试题终归是有正确答案的，而生活里的考试没有正确答案，怎么选都是错的。
刘凯送冯朵朵回家的路上，冯朵朵两只手插进牛仔短裤的口袋，斜背着coach的小枕头包，漫无目的地踢着路上的石子。
她背的小包是和王松花八百元，在逛奥特莱斯打折店时买的打折货。王松说那是他买过最贵的包包，可冯朵朵知道，和时下大都市里女孩子们背的爱马仕、lv品牌的包包相比，coach的这款枕头包，只能算是个廉价的奢侈品。但即使如此，她依旧很开心，也很感动。
想起王松，冯朵朵又不由自主地又摸了摸平坦的小腹。
他们看到两个孕妇，和好几个被家人或保姆推出来散步的小朋友。那两个孕妇走起路来无一例外地扶着肚子，看起来略显疲惫，可眼角眉梢都是挡不住的甜蜜柔情。
冯朵朵对刘凯喃喃道：“怎么以前没有注意过，马路上有这么多孕妇和孩子？”
“可能因为之前你从来没注意过她们吧？因为那时候你从来没想过，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妈妈。”刘凯似是回忆起什么，淡淡一笑。
冯朵朵瞥了他一眼，回想起重逢后第一次见面，她戏弄刘凯的场景，道了句：“多行不义必自毙啊。”
路过一家小便利店，冯朵朵拉刘凯走进去，选了一根黑松巧克口味的可爱多甜筒。
刘凯提醒她：“你现在这样可以吃这个吗？”
“你知道我能吃什么？不能吃什么？”冯朵朵反问。
刘凯摇摇头。
冯朵朵撇撇嘴吧：“那干嘛还要顾虑那么多呢？我已经够心烦了，可爱多至少可以让我开心一些。”
刘凯没有再阻止他，打开手机要帮她付钱。冯朵朵拦住他，抢先一步，自己付了款。
打开可爱多的包装纸，冯朵朵咬了口甜筒顶端的巧克力，凉爽甜蜜的味道，确实让她开心了很多。
“你说得对，之前我确实从没有想过，自己当了妈妈会是什么感觉。”冯朵朵舔了下嘴角的巧克力，目色茫然。
两个人买完东西向店门口走去。
走了两步，冯朵朵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娇嫩的小手牵住了，低头看去，是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大约三四岁的年纪，脸上肉嘟嘟的，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，胸前印着《冰雪奇缘》里爱莎公主的头像。她的两根小辫子上，扎着同样印有爱莎头像的蓝色蝴蝶结。
小女孩手里也拿着根可爱多甜筒，是草莓味道的。她拉着冯朵朵的手，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货架上的巧克力饼干。